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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头是梁州城的更夫,负责西街一带。他总说,画脂楼是活的。起初,人们只当他是醉话。直到三年前的秋夜,粮商喝醉酒后冲撞了画脂楼,次日便被发现暴死街头,舌头焦黑如炭,手里攥着半片烧焦的绣帕。
自那以后,画脂楼的名声便传开了。
昨天,老周头在那画脂楼前遭遇惊魂之后,画脂楼的传闻更是如同疯长的野草,在梁州城的大街小巷蔓延开来。人们谈论着那在子时前后楼顶飘现的莫名物件,或是女子肚兜,或是绸鞋,每一个物件的出现仿佛都预示着某种不祥。
而老周头,在那之后便一病不起,整日胡言乱语,口中念叨着那些似真似幻的所见。他的家人四处求医问药,却只是徒劳,老周头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如同风中残烛。
在城西的酒馆“醉扶归”,这里成了众人讨论画脂楼事件的热闹之地。酉时三刻,酒馆里雾气氤氲,仿佛这里也沾染了画脂楼那神秘的气息。
不曾想,在今日。
说书人老秦头又开始讲起了画脂楼的故事,那低沉的声音在酒馆里回荡,惊起了梁上休憩的燕雀。老秦头讲起那画皮鬼,最是擅长描摹人的容貌,专挑俊秀的书生下手,剥皮的时候手法极为残忍,却又丝毫不损伤筋肉,只消用骨笔在印堂点个红痣,那书生就会变成自己手中的人偶。
这时,角落里的青衫道士李三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捏着酒盏,指节在“开元通宝”铜钱串上摩挲着。这串铜钱本是驱鬼之物,浸过黑狗血,此刻却隐隐发烫,仿佛感受到了那画脂楼的邪气。
绸缎商猛灌一口黄酒,还嘲笑这其中定有蹊跷,认为若是真有鬼,衙门早就请白云观仙长来料理了。话音刚落,酒旗无风自卷,一股阴风吹进了酒馆。紧接着,柜台后算账的掌柜突然惨叫起来,众人惊愕地看去,只见那檀木算盘珠子上竟然沁出血丝,眨眼间凝成了“画脂”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