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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自己
萧执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如同咀嚼着某种陌生而滚烫的异物。他缓缓抬起那只包扎好的手,看着素帕上渗出的点点殷红,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眸中,翻涌的风暴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种近乎空茫的疲惫和一种被巨大孤独长久侵蚀后的、难以言喻的脆弱。他高大的身影在幽暗中显得异常单薄,仿佛随时会被这沉重的皇座压垮。
呵…
一声极轻、极低,带着无尽苍凉的自嘲笑声从他喉间溢出。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疲惫地、极其缓慢地挥了挥手,动作带着一种透支后的沉重。
那手势,并非明确的旨意,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许,一种在绝境中抓住浮木的妥协,一种在巨大疲惫下放弃抵抗的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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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的气氛从未如此诡异。
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金銮宝座依旧高高在上,冰冷而威严。然而,在宝座前方三步之处,一道由细密金丝和浑圆饱满的东海明珠编织而成的垂帘,无声地垂落下来。珠帘流光溢彩,颗颗圆润饱满,折射着殿内明亮的光线,形成一道朦胧而庄严的屏障,将御座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之后。
我身着特制的、象征代行听政的绯色宫装,立于珠帘之前,金阶之下。掌心微潮,心跳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搏动。殿内,文武百官肃立两厢,鸦雀无声。无数道目光,惊疑、探究、敬畏、不满…如同实质的丝线,交织缠绕在我身上,沉甸甸的,带着无形的压力。
新的一天,新的奏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