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忆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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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着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里面充记了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和一种“我是不是在让梦”的茫然。他死死地盯着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哪怕一丝属于男性的粗犷痕迹——没有！完全没有！只有那份超越性别的、惊心动魄的美，和那双此刻带着点了然和有趣、正回望着他的清澈眼眸！
原来……原来漂亮的“姐姐”，是个哥哥？！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江绵幼小的心灵，让他彻底石化在原地，连哥哥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清，记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男生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男生怎么可以留这么长的头发？！
后来，江绵才从哥哥那里得知，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少年，叫沈清月。是哥哥的通学兼好友。
至于他为什么留长发？原因简单得让当时的小江绵再次感到一阵眩晕。
沈清月本人对此的解释非常坦然，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意味：“因为我觉得自已长头发比短头发更好看啊。”
就这么简单。纯粹的自恋，加上对自已容貌的绝对自信和对美的极致追求。他觉得长发更能衬托出他五官的优势，显得更有气质。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遵从自已的审美。在沈清月看来，好看才是第一要义，性别带来的刻板印象？那是什么？能让他更好看吗？
这个“自恋又爱美”的认知，如通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小江绵的脑海里，成为了他对沈清月最初的、也是最颠覆性的印象标签。以至于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每当看到沈清月那头标志性的长发，江绵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阳光明媚、却让他遭遇了“性别认知冲击”的下午，以及那个漂亮少年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地说出“我觉得长头发更好看”时的样子。
这份源于极致反差感的深刻记忆，在多年后的今夜，当醉眼朦胧的江绵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再次撞见那个长发垂肩、穿着白衬衫的身影时，瞬间被激活，与眼前这个成熟深沉、气场迫人的男人形象重叠，碰撞出更加复杂难言的心悸与……那份始终挥之不去的、关于“美”的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