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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不再理会,目光转向杨君陌,那眼神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他虚弱的身体:“你的伤,能握刀吗?”
杨君陌的左臂瞬间绷紧,五指用力握住了朔风刀冰冷的刀柄!彻骨的寒意顺着掌心直冲手臂,试图冻结血脉,却被他体内翻腾的血气与雷火强行顶住,反而形成一种冰与火的奇异对峙,刺激得精神陡然一振!“能!”他斩钉截铁,声音里的沙哑被一股铁锈般的锐气取代。
“很好。”陆炳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运河的灰,用刀刮干净。盐的来路,用血问出来。”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杨君陌,“宫里那位,在看着。你的命,你的刀,现在只属于这个案子。”
宫里的目光…是恩典,更是悬顶利剑!杨君陌感到朔风刀的寒意似乎更重了,几乎要沁入骨髓。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与腐朽的空气,将胸中翻腾的气血与那青铜莲台带来的冰冷刀意一同压下。“属下明白。”
陆炳不再言语,朱红蟒袍一动,转身便走,方向却不是回北镇抚司,而是沿着污浊的河岸,朝着更下游、更偏僻、几处同样荒废破败的旧码头方向行去。阳光落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如同刀锋般笔直的阴影。
杨君陌没有半分犹豫,迈步跟上。每一步踏在松软的河滩淤泥上,都牵动着体内的伤势,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每一步都异常坚定。玄墨飞鱼服的下摆扫过枯黄的芦苇和垃圾,暗金色的飞鱼纹在日光下偶尔闪过一抹内敛的凶光。朔风刀紧贴着手臂,那刺骨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也如同最清醒的警醒。
新的战场,不在朝堂,不在宫阙,就在这腥风弥漫、暗流涌动的浑浊运河之上。白莲地宫的毒蛇,必须揪出来,斩断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