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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公示栏旁一户人家门口。门口晒着苞谷,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编竹筐。
“大叔,看公示栏呢?弄明白了?”徐远搭话。
那男人抬头,眼神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公示栏,又看看徐远,木然地点点头:“啊…挺好…都有……镇上干部给核对过的。”说完就低下头继续编筐,不再说话。
徐远又走了几家。村民们或茫然、或敷衍的态度出奇地一致。问及补偿款是否按时足额拿到、对面积有没有异议,回答都是“拿到了吧”、“没啥意见”、“村上都弄明白了”。
这种诡异的“太平景象”,与石泉村的沉默恐惧相比,更像是被精心排练过的场景,一切都符合某种预设的“规范”,但缺少了活人的真实气息。如果说石泉的沉默是被强压之下的恐惧,下洼的平静则像是被格式化后的空洞。这种整齐划一的“规范”,本身就透着不正常的气息。
老王远远靠在车边,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一个刚从山坳里下来的、穿着沾满红褐色泥土胶鞋的汉子。那汉子脚步匆匆,看到老王和站在公示栏旁的徐远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立刻低下头快步走进了旁边一条窄巷。老王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徐远在村里没有深挖。他知道,在这种滴水不漏的“规范”场景下,除非找到突破口,否则难有实质收获。他回到车上,脸色越发深沉。
“徐书记,回镇里?快中午了。”老王问。
徐远点点头。
车子驶离下洼村。驶出一段距离后,老王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村庄轮廓,像是闲聊般又冒出一句:“下洼村那土地员老张……以前也是个火暴脾气……现在……啧,烟瘾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