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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中午出去买饭后再没回来。护士送来盒饭时,饭粒里埋着把纹身店钥匙。我掰开一次性筷子,发现其中一根刻着第三棵三个小字,切口还很新。
下午转来的新病友一直面朝墙壁。他后颈上有块烫伤的疤痕,形状像监控摄像头。夜里我数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听见咔嗒轻响——他悄悄把病房门反锁了。
心电监护仪的线路被人剪断了。月光下,我看见新病友摸出把手术刀,刀柄上缠着粉色发绳。他转身时,我认出这是电子店老板的表弟,去年在王德发肉摊当帮工。
别叫。小雨的声音突然从床底传来。她冰凉的手握住我脚踝,递上来个东西——是李瘸子那枚金牙,牙根还带着血丝。病友扑过来的瞬间,床单下飞出个玻璃瓶,砸在他脸上迸出刺鼻液体。
破伤风疫苗的味道弥漫开来。病友惨叫着想擦脸,小雨从床底滚出,针管扎进他脖子。他倒地抽搐时,小雨掰开他手指,取出个被捏变形的U盘——外壳上刻着2003.7.16备份。
警笛声响彻医院时,小雨正用病友的手术刀割开我绷带。她手指在伤口里掏了掏,夹出枚染血的储存卡:王德发女儿的。她说话时嘴唇没动,声音像是从腹部发出来的,她偷拍了五年。
窗外突然亮如白昼。挖掘机的探照灯照进病房,我看见小雨的瞳孔在强光下变成灰白色。她扒开病号服给我看腰侧——那里纹着个条形码,编号和林建国的工牌只差最后一位。
他们要挖的不是树。小雨把金牙塞进我手心,牙齿内侧刻着微型地图,是我爸的骨头。她跳窗消失前,往我输液管里打了针透明液体,味道像青柚皮泡的酒精。
第二天一早,整个医院都在传停尸房闹鬼。我拖着伤腿去看时,小雨的尸袋敞开着,里面塞满了腐烂的柚子。值班医生正在吃柚子,果肉上刻着五谷丰登——和磨盘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警察来做最后笔录时,我交出了储存卡。年轻辅警检查时突然脸色大变,因为视频里举着注射器的是现任派出所所长——五年前他还是卫生院的实习医生。年长警察合上笔记本时,夹在里面的照片飘落在地:2003年7月16日的电子厂打卡记录,林建国名字后面盖着已死亡的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