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4/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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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铜漏滴答作响,烛火将我批阅奏折的身影投在蟠龙柱上,扭曲如鬼魅。
案头新呈的密报边角还带着北疆的霜雪,潦草字迹刺得人眼疼——秦霜儿竟勾结北狄,带着三万叛军屯兵雁门关外。
我攥紧朱砂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大片猩红,恍惚间竟像极了一年前秦府满门伏诛时,浸透朱雀大街的血。
陛下,该用膳了。叶婉兮捧着食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散了我满脑子的杀意。
她推门而入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玉兰香,青瓷碗里的羹汤还腾着热气,臣妾特意让御膳房煨了百合莲子羹,陛下消消心火。
我望着她眉眼间藏不住的倦意,想起昨夜她替我研墨到子时,指尖都被墨渍染蓝。正要开口让她早些回去歇息,窗外突然传来暗卫统领压抑的闷哼。
未及反应,一支淬毒的弩箭已穿透窗纸,擦着我的耳畔钉入檀木屏风,箭尾缠着的红绸上,赫然绣着秦家的玄鸟纹。
有刺客！叶婉兮惊呼着扑过来,我下意识揽住她的腰,龙袍下摆扫落案上密报。御书房外传来兵器相撞的铿锵声,血腥味顺着门缝渗进来。
当第七个黑衣死士倒在我剑下时,我终于看清他们腰间的虎形胎记——正是秦相当年豢养的暗卫标记。
林虎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浑浊的眼珠突然暴凸。他猛地扑向一旁掉落的铁胎弓,枯骨般的手指颤抖着搭上箭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