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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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步走近:去告诉柳媚儿——俯身凑近她惨白的脸,袖中玉佩硌着腕骨生疼。这枚古玉是原主生母临终前缝进襁褓的,此刻却要成为掀翻侯府的惊雷。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三角眼婆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撞开木门,裙角勾住门槛时,半片染血的趾甲留在门槛上。柴房里只剩我与地上抽搐的尸体,毒发的痉挛让尸体不断撞向霉湿的米缸,每声闷响都在计算柳媚儿的死期。
掬起浑浊泥水洗去血痕时,记忆碎片继续翻涌。懦弱的沈威总把青铜酒爵擦得锃亮,却对账本漏洞视而不见;蛇蝎心肠的柳媚儿每月初七必去城东慈恩寺,暗地里给侯爷汤药添红花;那些趋炎附势的奴仆...此刻院外急促脚步声裹挟着铁器铿锵传来。
踉跄走出柴房,抄起角落的粗木棍。掌心被木刺扎出血珠,却让我想起现代实验室里破碎的试管——那时我为抗抑郁药理研究熬过的夜,竟成全了今日求生的冷静。破旧院门轰然倒塌,沈威怒目冲进来,他乌纱帽翅上的金线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那本该是嫡女及笄礼上我亲手绣的并蒂莲纹。
孽障!毒妇!沈威几乎要将脸怼到我鼻尖,媚儿待你不薄!来人!乱棍打死这个弑杀长辈的毒妇!他腰间的羊脂玉佩剧烈晃动,那是柳媚儿生子时我生母送的贺礼。
我转身走向正房,脚步虽虚却稳。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时,霉味中混入一丝墨香——账本里藏着原主用蝇头小楷记的暗账,某页朱笔勾画处写着三月十六,柳姨娘院中埋青瓷坛二十七个。翻开账册指着某页,父亲可知...喉间血腥气突然翻涌,后脑伤处渗出的血珠在泛黄纸页晕开暗花。
她们今日原要毒死的是谁死一般的寂静中,太医踉跄跪地:柳姨娘体内验出至少十年份的断魂散...沈威如遭雷击踉跄后退,灰败的脸色如同他手中捏碎的青铜酒爵。我缓缓站直身体,指甲掐进掌心维持清醒,袖中玉佩突然坠地。
叮——清脆的声响惊飞檐下乌鸦。那枚古玉跌落在青砖缝间,云纹映着残阳,萧字在光晕中流转着千军万马的肃杀——原来二十年前兵败漠北的萧将军,竟是我外祖的字号。
风暴,才刚刚开始。
玉佩坠地的清脆声响,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石子,瞬间冻结了院子里所有的疯狂与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