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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木的腥甜混着铁锈的腥涩在空气中炸开,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刺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腐木的腥甜带着一种腐朽和死亡的气息,而铁锈的腥涩则充满了冰冷与坚硬的感觉。它们的混合就像是黑暗与死亡的结合,在空气中形成一种压抑而恐怖的氛围。他喉间溢出破碎的轻笑,下颌线绷成锋利的刀刃:木灵,你逃不掉的。那笑声像是破碎的玻璃,尖锐而又充满了嘲讽。下颌线的紧绷显示出他的冷酷与决然,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判决,将少女木灵的命运死死地钉在了绝望的十字架上。
铁链发出垂死挣扎的哀鸣,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锁链突然绷直,如同蛰伏的巨蟒暴起。他另一只手破开缭绕的雾气,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扣住少女纤细的手腕,指腹传来的触感像浸泡过寒潭的玉石,冷得几乎要将她的脉搏冻结。枯叶在两人周身盘旋,化作细密的漩涡,他俯身时,破碎的面具下露出森白獠牙:这片被诅咒的森林,连泥土都在渴望吞噬你的生机。你的根须每深入一寸,就会被我的恨意啃噬得更彻底。
山风裹挟着腐叶掠过两人之间,少女背抵着冰凉的岩壁,发间白花簌簌凋零。她望着对方染血的衣襟,终于看清那布料上暗绣的猎魔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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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三日前屠戮她族群的刽子手。
玄色大氅裹着刺骨风雪,陆昭立在月光下,腰间那枚千年树芯雕琢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颤,折射出冷冽的光。玉佩表面雕刻的并蒂莲纹被霜雪覆盖,只露出半截缠绕的莲茎,像极了三百年前他系在我腕间的红绳。他眼神冷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仿佛眼前的我,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一个阻碍。记忆如汹涌潮水,瞬间将我拉回三百年前那个春日。
那时的他浑身浴血,倒在溪边奄奄一息,伤口处的鲜血染红了清澈的溪水,染红了溪边的鹅卵石。箭矢穿透他肩胛的伤口翻卷着血肉,暗紫色的毒顺着经脉蔓延,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开蛛网状的纹路。我颤抖着取出珍藏百年的玉髓瓶,珍贵灵液滴落在他伤口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氤氲的灵气中,我看见他紧锁的眉峰微微舒展,仿佛在治愈他身体的同时,也在治愈着他疲惫的灵魂。
他醒来后,苍白的脸上却挂着腼腆笑意,用溪边芦苇笨拙地编了只歪耳朵小兔子,那模样滑稽又可爱,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指尖被芦苇割出细小血痕,却浑然不觉,只是认真调整着兔子歪斜的长耳朵:都说木魅喜欢精巧物件,我这手艺……
倒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