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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薇睁开眼,身旁的位置是空的,被子掀开一角,残留着一丝沈默的气息。她记得他昨晚似乎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酒气和一种更加深沉的沉默,刻意睡在了床的另一边,距离远得像隔着一条银河。
没有早安问候,没有询问是否需要陪伴。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沈默仓促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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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公司临时有急事,必须去处理。医院那边…你自己可以吗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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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
急事两个字,像两根冰冷的针,扎进她麻木的神经。她捏着那张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昨天签字时的颤抖,抽手时的仓惶,逃离般的背影,还有那未曾消散的、他眼中复杂难辨的暗流……所有被强行压抑的不安和怀疑,此刻都在这张轻飘飘的便利贴上找到了最冰冷、最确凿的注脚。他不是有急事,他是再次选择了逃避,选择在她最需要被支撑的时刻,将她独自推向冰冷的深渊。
一股混杂着愤怒、悲凉和彻底心死的寒意,从脚底瞬间席卷全身。她将纸条揉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仿佛扔掉的是过去五年所有关于信任的幻觉。
她起身,动作缓慢却异常坚定。洗漱,换上一套宽松舒适的衣服。镜子里的人,脸色灰败,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眼神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没有任何波澜。她拿起包,检查了预约单和医保卡,没有再看那个垃圾桶一眼,也没有拨打那个所谓的随时电话。独自出门,走进清晨微凉的空气里。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如同实体,冰冷而窒息。林薇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面无表情地完成挂号、缴费、术前检查。护士的例行询问,医生的冰冷解释,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