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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这手......我刚想诉苦,赵师傅的报纸筒就敲在我脑门上。
手疼他冷哼一声,伸出自己那只布满老茧和疤痕的右手,看见没这才叫手！当年我学徒那会儿,手上没磨出三层茧子,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我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车间里就剩我们师徒俩,头顶那盏昏黄的灯泡被穿堂风吹得直晃悠,我俩的影子在墙上忽大忽小,活像皮影戏。
接着练！赵师傅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工具箱上,掏出他那宝贝烟袋锅子,今晚不把这平面锉到能当镜子照,咱爷俩就在这儿过年了！
我偷偷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好家伙,都晚上十点半了！筒子楼的热水供应到十点就停,这下连洗个热水澡的福分都没了。
啪！又是一报纸筒。
看什么钟！看工件！赵师傅瞪着眼,知道为啥这把锉刀叫'寸心'不
我摇摇头,手上不敢停。
一寸铁,一寸心。赵师傅吐出口烟圈,眼神忽然飘得老远,当年我师父说,手艺人的心性全在手上。你糊弄活计,活计就糊弄你。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发现锉刀下的铁块表面竟然真能照出人影了。虽然还比不上镜子,但比我之前锉的那些强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