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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他把布袋子塞给我,路上吃。
我打开一看,是十几个煮鸡蛋和两个大馒头,还有一小包咸菜。典型的赵师傅式关怀——实在,不花哨,但管饱。
师傅,您真不跟我一起去啊我鼻子有点发酸,厂长说名额还在......
少废话,赵师傅打断我,记着每天给家里写信。德国的邮票贵,但你别省这个钱。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张纸条：师傅,这是我妈家的地址。您要是有空......
赵师傅接过纸条,手指微微发抖。他小心地折好放进上衣口袋,拍了拍：去吧,车等着呢。
厂长亲自带队,我们一行五人在工友们的目送下上了厂里的解放卡车。车开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见赵师傅还站在原地,阳光给他镀了层金边,身影却显得格外孤单。
去北京转火车的路上,厂长一直在我耳边叨叨：小陈啊,到了德国要特别注意形象,你代表的不是个人,是国家！西装会穿吗领带会打吗刀叉会用吗
我被他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我连西装都没摸过,哪知道这些洋玩意儿怎么摆弄
在北京站,我们见到了其他厂的考察团成员。清一色的技术骨干,个个看起来都比我体面。特别是那个来自上海机床厂的工程师,梳着油光水亮的分头,操着一口带上海腔的普通话,张口闭口都是我在日本考察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