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5/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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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得龇牙咧嘴,却瞥见她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那里原本的发光纹路已经变成完整的北斗七星图案,七颗星子正缓缓流转。
日头爬到头顶时,我们终于看见白马寺的灰瓦屋顶。这庙比我想象的破败,墙皮剥落得像得了癣的癞皮狗。唯一气派的是门口那对石雕白马,眼珠子不知被谁抠了,剩下俩黑窟窿阴森森地看着来人。
地宫入口在后山塔林。天枢拽着我绕开正门,第三座残塔底下有暗门。
我们猫腰钻进荒草丛时,寺里钟声突然响了。那声音古怪得很,不像铜钟该有的清越,倒像是什么巨兽在呜咽。我后颈汗毛齐刷刷起立,胸口红玉猛地一缩,疼得我差点叫出声。
天枢突然捂住我的嘴。她瞳孔缩成两条细线,死死盯着塔林方向。顺着她视线看去,我瞧见个佝偻身影正在扫地——是个老和尚,瘦得像根晒干的玉米秆,破袈裟空荡荡挂在身上。
晦气。天枢咬牙,这老不死的今天居然出来活动。
老和尚似有所觉,缓缓转头。我赶紧缩回草丛,却听见啪嗒一声——我的铁锹碰倒了块石头。
施主。老和尚的声音像砂纸磨过耳膜,塔林乃先师安息之地,非游玩场所。
天枢掐了我一把,自己却站起来嫣然一笑：大师父,奴家是来还愿的。
她这一笑,连带着周围空气都泛起涟漪。我亲眼看见老和尚身后那棵歪脖子树的影子突然扭成了女人体态。可老和尚只是双手合十：女施主身上好重的阴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