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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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初现
鎏金雕花的宴会厅穹顶下,水晶灯正折射着香槟色的光晕,悠扬的华尔兹旋律裹着宾客的低语,在镶木地板上流淌。林夏握着半杯未动的香槟,指尖却比杯壁更凉。她盯着落地窗外突然翻涌的墨色云层,心口那股莫名的慌意正随着第一滴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响,骤然收紧——就像三小时前,顾沉舟在她耳边说去露台等我,有礼物给你时,那枚冰凉的玉扳指滑入她掌心的触感。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豆大的雨点瞬间织成密网,将整座建筑裹进混沌。林夏攥紧手包里湿透的请柬,烫金的顾氏集团三十周年庆典字样已被雨水晕开,像一团正在洇染的血。身后传来汽车引擎低沉的轰鸣,那辆她熟悉得能描摹出每一道线条的黑色迈巴赫,正碾过积水的草坪缓缓停稳,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耳。
车窗如同一面冰冷的镜子,从下至上缓缓降下时,先露出的是顾沉舟指间那枚羊脂玉扳指——三个月前他单膝跪地,说林夏,嫁给我时,正是用这只手将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而此刻,玉扳指在雨光中泛着青冷的光,衬得他指节愈发苍白。他额前的碎发被雨水黏在饱满的额角,几缕湿发垂在墨色瞳孔前,那双曾盛满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阴鸷,像寒潭下搅动的暗流。
上车。他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裹着秋夜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铁屑,砸在林夏裸露的肩颈上。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高跟鞋踩进积水里,冰凉的雨水瞬间渗进绸缎鞋面,顺着脚踝往上攀爬,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雨幕中,顾沉舟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刮过她泛白的指节,最终落在她紧抿的唇上。林夏忽然想起半个月前,也是这样的雨夜,他开车送她回家,在车库里轻轻吻去她发梢的雨水,说以后下雨,我都会来接你。那时车内暖黄的灯光映着他眼底的温柔,她甚至能闻到他领带上淡淡的雪松香——可现在,那同款领带被他狠狠扯松,真丝布料在颈间扭曲出暴戾的褶皱,雪茄混着雨水的浊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咙发紧。
为什么骗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被雨水泡软的纸。眼眶突然泛起滚烫的湿意,眼前的雨幕和他的脸都开始模糊。她想起那些被精心编织的日常: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加班时送来温热的汤,会在她母亲化疗时守在病房外整夜不合眼……那些细节曾像细密的针脚,将她的心牢牢缝进幸福的假象里,此刻却根根倒刺,扎得她血肉模糊。那些日子的温柔,那些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
顾沉舟低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冰冷,像玻璃碴子摩擦过石板。他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真皮材质,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在雨声的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林夏,他拖长了尾音,目光落在她颤抖的唇上,十五年前,你父亲林国栋卷走我顾家五千万公款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五千万三个字像惊雷在林夏脑海里炸响。几乎是同时,天际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雨幕,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轰!她浑身剧震,仿佛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记忆的闸门在巨响中轰然洞开:泛黄的报纸头条上巨额公款失踪的黑体字、母亲连夜收拾行李时,那件掉在地上的父亲常穿的灰色西装、搬家卡车在黎明前的雾霭里开走时,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旧宅……她一直以为父亲是投资失败后不堪重负而失踪,母亲每次提及都红着眼圈说别问了,他有苦衷,却从未想过那笔钱背后,竟拖着另一个家庭的毁灭。
所以第一次在画展上,你说‘你的画让我想起一个人’,是骗我的林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凹陷处,汇成冰凉的小溪。她想起那天他站在她的《雾中鸢尾》前,说这抹蓝色,像我母亲最喜欢的鸢尾花,那时她还为这份共鸣心动不已,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开场白。你为我跑遍全城买限量版黑森林蛋糕,是因为知道我妈爱吃,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