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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裂隙初现
2023年秋夜,复旦大学历史系实验室的蓝光映照着林叙苍白的脸。他盯着量子纠缠模拟器屏幕上紊乱的波纹,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衬衫。这台耗费三年心血的设备本该复现1927年上海的电磁异常现象,此刻却诡异地生成了克莱因瓶状的时空模型。
警告！空间锚点偏移！尖锐的警报声刺破寂静。林叙还没来得及按下紧急制动键,银色数据流如液态汞般漫过操作台。他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细密的裂缝,那些裂缝里,1920年代的霞飞路在量子泡沫中若隐若现——梧桐树影摇曳的街道、黄包车铜铃叮当、还有转角处穿着藏青长衫的清瘦身影。
剧烈的眩晕袭来,林叙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当意识重新聚焦时,刺鼻的煤烟味混着茉莉香片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跌坐在八仙椅上,面前的留声机正播放着周璇的《天涯歌女》,红木桌上摊开的《申报》头条赫然写着：沪上霍乱肆虐,工部局束手无策。而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换上了月白色竹布长衫。
林先生温润的男声从雕花屏风后传来。林叙抬头,只见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手持青瓷茶盏,藏青长衫下摆扫过青砖地,腕间的银质怀表链泛着冷光。那人眉目如画,眼尾却凝着三分病弱的苍白,您昨日说要去仁济医院查看疫情,马车已经备好了。
林叙喉头发紧。他认出了对方——这分明是自己研究三年的民国传奇人物顾承砚。历史记载中,这位出身沪上望族的实业家,本该在三日后因感染霍乱英年早逝。而此刻,对方正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
第二章
霞飞路相遇
1927年的霞飞路车水马龙,黄包车铃铛声与电车轨道的哐当声交织。林叙坐在马车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当然,现在那里只装着一枚1927年的银元。他望着车窗外霓虹灯牌下穿行的旗袍女子,忽然想起费孝通笔下的差序格局,而自己此刻,正荒诞地成为这张旧时代关系网的闯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