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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眼神空洞,像两口干涸的深井,视线落在她身上,却又仿佛穿透了她,投向某个虚无的远方。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和寒意悄然爬上她的脊背。
第二章
诡异的下葬仪式
老宅比她童年模糊记忆中更加破败腐朽。
推开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是陈年木头霉烂的味道,混合着一种极其浓郁的、甜腻得的香气。这香气…李桃皱着鼻子辨认,是桃木香但比她闻过的任何桃木制品都要浓烈,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气像熟透到即将腐烂的桃子。这味道粘稠地附着在鼻腔里,挥之不去,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堂屋里,那口巨大的黑沉木棺材停放在中央,棺材出奇的大,也出奇的沉。八个村里最强壮的汉子来抬棺,他们个个膀大腰圆,此刻却憋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灵堂里异常清晰,脚下陈旧的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吱嘎声。
下葬选在村后的祖坟地,泥泞不堪。天空又飘起了冰冷的雨丝。
主持仪式的不是请来的道士,而是村里的守祠人。他裹在一件深褐色、纹理粗糙如同老树皮的袍子里,露出的手干枯如鸡爪,皮肤是黯淡的青灰色。
他用一种嘶哑、含混、像枯枝在砂纸上摩擦的方言念念有词,李桃一个字也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