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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静醒来只看到一张破床，还有就是破屋、破瓦房。床边坐着一个小丫头。小女孩见孙静醒了，很高兴叫道：“姐姐，你终于醒了。”孙静坐了起来，起来的猛了点，咳嗽不止。她感觉浑身都痛，问道：“你爷爷呢？”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孙静看，说道：“我爷爷去请郎中了。”
孙静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吃了，问道：“小妹妹，你叫啥名字？”小女孩道：“我叫张妮。爷爷叫我小妮子。”孙静问道：“小妮子，你父母呢？”小妮子道：“他们早就死了，在我四五岁时都死了。”
这时老汉回来了，他并没有请到郎中，那个郎中不知道去哪里了，不在家中。
孙静道：“老伯不要紧的，我休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我自己带有伤药，不用去找郎中。”老汉道：“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老汉家中也没什么吃的招待你。”孙静道：“不要紧，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晚上我就和小妮子一起睡。”
老汉递给她一身儿媳的旧衣服，就去做晚饭了；煲了一锅鲫鱼汤，里面加了一些芦苇根和小麦粒。孙静冲洗完走了出来吃饭，感觉又淡又腥，一点味道都没有。孙静从身上掏出一个油纸包，抓了一点盐丢进去，搅拌了，这下吃起来好吃多了。老汉却是慌忙道：“姑娘，这盐太贵了，你放这么多，太浪费了。”孙静道：“没什么，我明天就同小妮子去附近镇上，买一些吃食回来。”
这放了盐的鱼汤，一下子美味多了。小妮子连锅底都舔干净了，孙静见了也不好说什么，这家人太穷苦了。
晚上躺在床上，小妮子问道：“姐姐，你说那个杨广是不是世上最大的坏人？”孙静道：“你听谁说的？”小妮子道：“我上次去镇子上，听那个说书先生说的，他说暴君杨广是世上最坏的人。他喜欢抓一些十二三岁的漂亮小女孩入宫，然后将她们绑着，拿刀子扎她们的大腿，疯狂发泄，状若疯魔。那些小女孩子扎得血流不止，杨广还趴下去舔食她们的血。很多女孩子就这样被他玩死了。还好他去年死了，要不然过两年可能连我都要遭殃。”
孙静道：“你现在十岁了？”小妮子道：“没错，我十岁了。姐姐我害怕长大，我想永远都是十岁。”孙静道：“你为什么不想长大呢？”小妮子道：“我听说女孩子长大了，不是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就是被卖到青楼，或者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小妾。我不想被卖，可是我长大了，爷爷就养不起我了。”
孙静道：“这你又是听谁说的？”小妮子道：“我听上次回乡的二妞说的，她被卖进了洛阳云府。”孙静道：“你别听她瞎说，你长大了，你爷爷会给你找一个农村小伙嫁了。”小妮子道：“不行的，听说那些人都是没被阉割的太监，光看着壮，其实连自己都养不活，根本娶不起婆娘？”
孙静听到小妮子说，娶不起婆娘的男人就是没被阉割的太监。她想笑，但是转念一想，她又非常伤感，她总不能说：“这个世上不值得你活一回，对贫家女来说，都是悲惨而残酷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