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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像沉入冰冷的深水,又猛地被刺眼的白光拽回。
消毒水浓烈刺鼻的味道粗暴地冲进鼻腔。林晚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医院病房惨白的天花板。头痛得像要炸开,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醒了护士的声音没什么温度,麻利地拔掉她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急性肠胃炎,食物中毒。你运气好,吐得及时。以后少吃点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冰凉的棉签按在针眼上,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
食物中毒林晚闭上眼,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中冲撞：猩红的酱料,油腻的塑料桌,自己倒下的瞬间…还有一股极其细微、令人作呕的…腐臭像是什么东西在阴暗角落里彻底烂掉的味道。这味道并非来自病房,更像是烙印在记忆里。她胃部又是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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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手续办得很快。踏出医院大门,初夏午后的阳光带着灼人的力量倾泻下来,林晚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口袋里的手机死一般沉寂。没有粉丝的慰问,没有公司的关心。只有一条冰冷的短信,来自她的运营助理小张：
晚姐,公司让你好好休息。‘辣味挑战’系列…暂时停了。陈总说,等你状态好了,再谈续约的事。
陈总。陈东。那个永远穿着昂贵西装、笑容油腻、掌控着星耀MCN生杀大权的男人。林晚捏紧了手机,塑料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她明白停和再谈背后的意思。她的价值,建立在源源不断的流量和话题上。一次直播事故,足以让她跌入谷底。
她需要钱,需要立刻证明自己还有价值。
傍晚,林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租住的狭小公寓。冰箱空空如也。她习惯性地摸出手机,点开那个最常用的黄色外卖APP。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突然,一个极其醒目的标题撞入眼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