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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李知年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耳边放大。就在她以为对方会直接挂断或者拒绝时,陈其深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似乎缓和了极其细微的一丝,像冰层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
槐树还在,半枯了。游乐场……早拆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那短暂的停顿让李知年屏住了呼吸,……下午三点,巷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给出了一个地点和时间。
没有多余的话,电话被挂断了。忙音嘟嘟地响着,李知年握着手机,掌心微微出汗。那一点点细微的语气变化,像投入死水潭的一颗小石子,让她心底熄灭的火苗又蹿起一点微弱的火星。他愿意见面了是不是……也没那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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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的阳光依旧炽烈。李知年提前到了巷口。老槐树果然还在,只是枝桠稀疏了许多,叶片也失去了记忆里那种油亮的光泽,显出几分暮气沉沉的灰绿。巨大的树冠投下的影子也单薄了,不再能完全遮蔽烈日。树干上那些熟悉的沟壑和疤痕依旧,像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李知年走近,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树干,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带着阳光炙烤后的微温。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李知年回头,陈其深站在那里。他穿了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亚麻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阳光下,他轮廓分明的脸少了几分西装的冷硬压迫感,但那份疏离依旧存在,像一层透明的屏障,将他们隔开。
他走到李知年身边,目光也落在老槐树上,眼神有些悠远,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景象,看到了很久以前那个喧闹的大院和树下嬉闹的孩童。……虫蛀得厉害,前几年差点砍了。他淡淡地说,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
还好没砍。李知年轻声说,手指依然停留在树干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走吧。陈其深率先转身,带你去看看游乐场那块地,像在避开回忆。
李知年手指一僵,那些未说出口的过往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心口那点微弱的火星,被冷风吹得摇曳不定。她默默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