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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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当姜锦绣换上那套深青色侍从服饰时,手指仍止不住地颤抖。衣服是高德忠昨夜悄悄送来的,尺寸刚好合适。她将长发挽成男子发髻,再用布条紧紧裹住胸前曲线。铜镜中映出一个清秀少年,只是眉眼间那股英气,倒比寻常男子还要俊朗几分。
记住,从此刻起,我是姜锦,是你远房表兄。姜锦绣压低嗓音,声音顿时沉了几分,在军中,你我以兄弟相称。
春桃咬着嘴唇点头,也已换上了小厮装扮。她本就生得瘦小,扮作少年竟毫无违和感。
院门被轻轻叩响,三长两短,约定好的信号。姜锦绣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高德忠站在晨雾中,见她这身打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
姜...公子请随老奴来。高德忠低声道,陛下已命人在龙辇旁为您准备了马匹。
穿过重重宫墙,姜锦绣心跳如擂鼓。巡逻的侍卫、早起的宫女,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让她绷紧神经。好在天色尚暗,她又低着头,无人注意这个小侍从。
来到宫门外,眼前的景象让姜锦绣呼吸一滞。晨曦微光中,数千精锐列队而立,旌旗猎猎,刀戟如林。正中一架六马所拉的鎏金龙辇,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那就是你的位置。高德忠指了指龙辇旁一匹雪白的骏马,陛下有令,行军途中你需紧随其后,但不得主动开口。
姜锦绣点头,牵着春桃快步走向那匹白马。马儿见她过来,竟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仿佛早已相识。她轻抚马鬃,忽然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抬头望去,龙辇的窗帘微微掀起,宇文铭正透过缝隙注视着她。四目相对的一瞬,姜锦绣慌忙低头行礼。窗帘随即落下,但她分明看见帝王嘴角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