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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惊雷在他灵魂深处炸开！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流放烬余村？！那个他拼尽一切爬出来的污浊坟茔？！那个吞噬了他母亲、夺走了清璃、埋葬了他所有希望的绝望之地？！不！绝不！
他死死咬住牙关，齿缝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嘶吼。身L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毁灭一切的暴怒和绝望！他按着胸口玉佩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那缕清冷的气息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灵魂的震荡，传递出一丝微弱的、安抚般的悸动。
广场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绝望和恐惧如通实质的浓雾，笼罩在每一个弟子头顶。柳执事的话语，残酷地撕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孙无咎盘坐于赤晶莲台之上，眼帘微垂，仿佛下方众生的恐惧、绝望、挣扎，都不过是尘埃拂过古玉，未能在那温润的眸子里激起丝毫涟漪。眼神中带着一种俯瞰尘世的倦怠与漠然。
他并未再看任何人，只是对着那扇沉默的、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引元塔巨门，嘴唇微动，吐出一个清晰而平淡的字：
“启。”
轰隆隆——
仿佛沉睡的远古巨兽被唤醒，沉重的塔门在无数道恐惧、渴望交织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向内开启。
塔门洞开，修行之路？还是绝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