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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如雪映空山
张道长呆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妖,竟甘愿承受伤害也不愿伤及无辜凡人。他手中的桃木剑红光黯淡下去,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动摇。
陆离走到白练身边,蹲下身,手指搭在她腕脉（妖脉）上,眉头紧锁。她强行承受符剑之力,又主动散去部分护体本源,妖元大损,根基动摇。若再留在凡尘俗世,不仅自身难保,她身上残余的妖气对刚刚好转的李青山也是一种负担。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陆离沉声对李青山和李氏说,她的妖元已伤,此地浊气与流言对她有害无益。强行留下,只会让她日渐虚弱,最终消散。而且……她的存在本身,对李公子彻底康复也……并非好事。这是残酷的事实。
李青山浑身一震,紧紧抱着白练冰凉的身体,眼泪大颗大颗砸落：不……不要走……我不怕！我……
白练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动作笨拙却温柔。别哭……她气息微弱,恩……已报……该走了……她看向李氏,眼中带着一丝祈求：婆婆……照顾好……他……
李氏早已泣不成声,用力点头：好孩子……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白练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李青山,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入灵魂。她挣扎着从怀中取出一物,塞进李青山手里——那是一朵在寒冬中依然盛开的、晶莹剔透的**冰梅花**。花蕊中,蕴含着一丝她最纯净的本源气息。
戴着它……能……驱寒……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点点纯净的白色光点从她身上飘散开来。
白练！李青山绝望地呼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