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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老钟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却字字清晰:是,先生。警方那边证据确凿,温雅涉嫌盗窃巨额财物未遂,人赃并获。那个‘奇珍阁’的孙老头,还有今天在停车场接头的那个马仔,也一并落网了。他们供认不讳,设局诈骗,目标就是夫人……不,是沈小姐的翡翠。
他及时改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波澜。
陆震霆沉默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的疲惫。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憔悴,眼窝深陷,胡茬凌乱。他看着老钟,眼神复杂:她……曼殊,还好吗
沈小姐很好。老钟回答得很快,也很公式化,拍卖行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她就直接回疗养院了。她让我转告您,后续的事情,她会通过律师处理,让您不必……费心。
不必费心……陆震霆咀嚼着这四个字,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弧度,像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自嘲涌上心头。这半年来,他沉溺在事业的压力和妻子的病痛带来的巨大失落中,放任甚至默许了温雅在这个家的鸠占鹊巢。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温顺的、可以慰藉疲惫的港湾,却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精心编织的网中猎物,成了妻子复仇计划里的一枚……可悲的棋子。
钟叔,陆震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不是很蠢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来自这个在陆家服务了数十年、看着他和沈曼殊一路走来的老者的答案。
老钟抬起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直视着陆震霆。他没有直接回答那个问题,只是缓缓说道:先生,人心是最难测的深渊。贪婪会蒙蔽眼睛,而痛苦……有时也会让人迷失方向。
他的话语点到即止,却像一把钝刀子,缓慢而清晰地剖开了陆震霆这半年来浑浑噩噩的状态。
陆震霆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老钟的话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他这半年的荒唐和失职。他痛苦地闭上眼,挥了挥手:……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