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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伏在冰冷的廊下,透过窗纸破洞看见侍妾正用银簪挑着灯芯,娇嗔声混着脂粉气飘出:那瘸子怕是活不过中秋了,只是,那个奴隶近日一直盯着厨房...
话音未落,啪的瓷碗碎裂声惊飞了梁上夜枭。
废物!秋逸明的怒吼震得窗纸发颤,青玉镇纸被狠狠砸在地上,连个贱奴都对付不了明日就把二皇子的密信塞进他房里!
谢昭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旧疤,冷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秋逸兴的窗棂还亮着豆大的烛火。
昏黄光晕里,少年正用指尖摩挲生母留下的并蒂莲绣帕,银线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那是他在这冰窟般的秋府里,唯一能触摸到的暖意。
三日后的祠堂前,秋逸明跪在蒲团上哭得撕心裂肺,手中高举的密信在晨风中簌簌作响:大哥竟私通二皇子,这是要陷秋家于万劫不复啊!
秋老爷气得浑身发抖,家法伺候的呵斥声中,谢昭看见秋逸兴被按在青石板上。少年的单衣已被血浸透,苍白的脸上却凝着一抹冷笑,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戏——他的目光越过人群,与谢昭的视线在空中相撞,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焚尽一切的决绝。
檀香炉里的香灰簌簌落进铜盘,药罐在墙角咕嘟作响,浓稠的黑汁顺着陶罐裂缝渗出,在青砖上洇出深褐的痕。
秋逸兴推开暗格的刹那,朽木味混着陈年银票的油墨香扑面而来,他指尖抚过朱红印章上的秋字,指腹突然颤了颤——那是母亲当年亲手盖下的印泥,如今边缘已磨得发毛。
墨玉牌触手生凉,沈字的阴刻纹路里积着薄灰。明日卯时,带着这个去城西破庙。他的声音轻得像窗棂上的霜,突然弯下腰剧烈咳嗽,指节抵在唇边时,谢昭看见几点血珠溅在摊开的《孙子兵法》上,落在兵者,诡道也的字迹间,像极了棋盘上落下的绝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