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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吴懿降刘备时,刘璋尚在成都。
新主待我甚厚,却不知我每夜都梦见旧主在堂上垂泪。
汉中之战,我随张飞大破张合;白帝托孤,我跪在刘备病榻前发誓效忠幼主。
诸葛亮北伐时,我已是蜀汉老将,却总在庆功宴上看见魏延眼底的轻蔑。
直到邓艾偷渡阴平,七十岁的我持剑立于绵竹城头。
乱箭穿胸时,我恍惚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子远,孤悔不听汝言。”
血染长须,我终于喊出了那句憋了四十年的话:“季玉……公等……可安否?”
益州的风,似乎总带着一股泥土与江水混合的湿气,沉沉压在心头。建安十六年,葭萌关外,旌旗猎猎,甲胄森然。我一身戎装,站在城头,俯视着关下连绵不绝的营寨。那“刘”字大旗在风中招展,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锐气,是左将军刘备的兵马。关内,是我守护多年的益州土地;关内深处,成都锦官城的宫殿里,端坐着我的旧主刘璋。
寒风吹过城垛,卷起些许尘土,扑在冰冷的铁甲上。我下意识地伸手拂去,指尖触到甲片下那枚温润的玉佩——那是当年初入州牧府,季玉公亲手所赐,玉质温润,刻着小小的“璋”字。这玉佩,伴我度过了在益州为将的无数寒暑,见证过季玉公初掌益州时的踌躇满志,也承受过他面对张鲁威胁时的忧虑重重。此刻,它紧贴着我的胸膛,隔着冰冷的铁甲,传来一丝微弱却执拗的暖意。
“将军,”副将李严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低沉而谨慎,“关下使者又至,言左将军仁德布于四海,此来只为共御张鲁,绝无他意,盼将军开关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