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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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冷气开得很足，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步履匆匆、神情专注的身影，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又密集，像某种永不停歇的节奏。林羽跟着指示牌找到电梯，金属门合拢的瞬间，轻微的失重感裹挟着他的心跳一起向上攀升。楼层数字跳动着，“叮”一声脆响，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纸张翻动声，还有一股咖啡混合着油墨的复杂气息。开放式的办公区域铺陈眼前，格子间里人头攒动。林羽有些无措地站在电梯口，像一颗误入精密齿轮间的砂砾。
“新来的？”一个干脆的女声响起。
林羽循声看去，一个扎着利落马尾的女孩正打量着他。她眼神锐利，像能穿透他这套不合身的西装。“嗯，我叫林羽，今天第一天报到。”
女孩——李悦，嘴角扯了个不算热情但也不冷淡的弧度，抬手指了指靠角落一张堆着几本旧杂志的空位：“喏，你的。有事可以问，不一定有空答。”说完，不等林羽道谢，她已转身回到自己位置，噼里啪啦敲起了键盘。
林羽走向那个角落的位置，刚拉开椅子，隔壁工位细碎的议论声就飘了过来。
“啧，又来一个……瞧那身行头，租的吧？褶子都没烫平。”声音不高，却足够刺耳。
“创意部这口饭，没点真金白银的背景，光靠做梦可咽不下去。”另一个声音带着点刻薄的慵懒，“等着瞧吧，三个月？撑死了。”
林羽的手指在廉价的塑料椅背上收紧，指节有些泛白。他垂下眼，默默把旧杂志推到一边，坐了下来，心里憋着一股气：走着瞧。
部门经理张诚是个圆脸微胖的中年人，说话带着点中气不足：“大家停停手，这位林羽，新来的同事，以后就在我们创意部了。小林啊，这几天多跟李悦熟悉熟悉流程。”他象征性地拍拍林羽的肩，很快又挪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