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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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燕清承嗤笑一声,大步上前,直接站到我御案的另一侧,与燕清河形成犄角之势。他高大的身影带着战场归来的硝烟味,瞬间冲淡了燕清河带来的书墨冷香。首辅大人好大的官威!我与殿下叙旧情、论军务,何时轮到你一个文弱书生指手画脚他刻意加重了叙旧情三字,挑衅的目光扫过燕清河脸上那几点浅褐印记,恶意昭然若揭。
无形的刀光剑影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坐在风暴中心,指尖冰凉,心头却有一股异样的火焰在窜动。这失控的局面,危险,却也…刺激。权力巅峰的孤独,似乎被这灼人的对峙驱散了些许。
够了。我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两人的剑拔弩张。我看向燕清承,京畿大营,三日,本宫等着你的捷报。再转向燕清河,科举案证据,明日朝会,本宫要看到肃王党羽血溅当场。至于狄戎…我拿起那份北境军报,指尖划过冰冷的文字,首辅,即刻拟旨,命镇北侯严防死守,拖延时日。所需军资粮草,由你统筹,三日内务必筹措发往前线。
我的命令清晰、果断,将两个男人从争风吃醋的边缘强行拉回了权力的棋盘。这是他们存在的价值,也是我掌控他们的缰绳。
燕清河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与激赏,躬身应道:臣,领旨。他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棋逢对手的郑重。
燕清承则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带着野兽般的嗜血兴奋:殿下放心,末将定让那些不长眼的钉子,后悔生在肃王家!他临走前,目光灼灼地盯了我一眼,那眼神赤裸裸地宣告着:等着我。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御书房,门扉合拢,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对峙感才缓缓散去。我靠在椅背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心中那团掌控一切的火焰,却烧得更旺了。
燕清承的行动如雷霆般迅猛而血腥。他根本没等三天。第二日深夜,京畿大营便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大但极其精准的清洗。几个被肃王收买、手握实权的将领,或醉酒坠马,或旧伤复发暴毙,或被查出通敌铁证,当场格杀。血腥味尚未散尽,燕清承便以铁腕手段,迅速提拔了一批忠于皇室、或至少畏惧他煞气的军官,牢牢掌控了京畿大营的兵权。肃王在军方最核心的力量,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消息传到肃王府,据说当场摔碎了一套前朝御制的茶具。
与此同时,燕清河在朝堂上的反击,则是一场不见血的优雅屠杀。翌日朝会,他抛出关于科举舞弊案的确凿证据,条理清晰,逻辑缜密,人证物证环环相扣,直指肃王心腹、礼部侍郎。面对如山铁证,那侍郎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燕清河并未赶尽杀绝,只淡淡一句此案牵连甚广,为免伤及无辜,当徐徐图之,便堵死了肃王一党想要鱼死网破或攀咬他人的路。但谁都明白,这只是开始,肃王在文官系统的羽翼,已被燕清河撕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肃王李炽被逼到了墙角。军方势力被燕清承血洗,朝堂根基被燕清河动摇,北境狄戎的异动又迫在眉睫(燕清河筹措的粮草军资已火速发往北境,稳住了镇北侯)。他意识到,再不发动,便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