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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方案汇报那天,会议室的投影仪投射出温暖的暖色调画面。养老院的庭院里,紫藤花架下摆放着竹藤摇椅;每个房间的窗台都设计成小型花房;共享厨房里,灶台和储物柜的高度专门适配老年人的身高。我们提取了老街的元素,让每个角落都有熟悉的味道。小念的声音微微发颤,这里不仅是住所,更是延续记忆的家。
甲方代表摘下眼镜擦拭:我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天井也有这样的阳光。他笑着点头,就按这个方案来。散会后,小念在走廊撞见前来探班的父母。林夏红着眼眶给了她一个拥抱,顾沉舟则默默将那支绘图笔塞进她口袋,笔杆上刻着新的字:给永远相信温暖的建筑师。
施工期间,小念几乎住在了工地。她亲自指导工人拼接老砖墙,和营养师讨论适老化餐食动线,甚至为每个房间设计了专属的记忆盒,用来存放老人的照片和纪念品。某个深夜,她蹲在尚未完工的花园里调整灯光角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这么晚还不休息顾沉舟撑着伞走来,化疗导致的虚弱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妈妈在家熬了鸡汤。他看着女儿沾满水泥的工装裤,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当年你妈妈也是这样,为了商业体的每一块地砖,和施工队争论到天亮。
小念靠在父亲肩头,听着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爸爸,我好像有点懂了。她指着正在搭建的花架,建筑不是一个人的作品,而是一群人共同的心血。顾沉舟的手轻轻落在她头顶:记住,不管飞得多高,根永远要扎在土地里。
养老院落成那天,老街的老人们自发组织了舞狮队。王阿婆颤巍巍地摸着雕花窗框:这花纹,和我娘家老宅的一模一样!小念看着在花园里下棋的老人,听着共享厨房飘出的饭菜香,突然明白,父亲说的根脉相承,不仅是建筑风格的延续,更是对生活温度的坚守。而她手中的这支笔,正续写着属于新一代建筑师的温暖篇章。
第十四章:星火成炬
养老院的成功让小念收到了联合国人居署的邀请,希望她能参与非洲某国的灾后重建项目。消息传来时,顾沉舟正在书房整理萤火计划二十周年纪念册,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他和林夏站在第一所萤火小学前,身后是孩子们高举的手绘图纸。
爸爸,我想去。小念攥着邀请函,那里的孩子需要安全的住所,就像当年的我们需要希望。她的目光落在纪念册上某张照片——七岁的自己蹲在工地旁,认真地给工人递扳手。顾沉舟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泪光:你妈妈当年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启程前夜,林夏将一个布包塞进女儿行李箱。里面除了常用药和家乡的泥土,还有本破旧的《建筑十书》,扉页上是她刚参加工作时的笔记:设计的终极意义,是让每个生命都有尊严地栖居。小念抚摸着字迹,突然发现夹层里夹着张字条,是顾沉舟的笔迹:别害怕未知,因为爱与责任,是最坚固的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