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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掐进掌心。
纯白色的药盒就那么躺在冰冷的桌面上,四个黑体字母清晰又残忍地印刻在上面,连同冰冷的现实一并拍在阮笙眼前。方秘书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宣读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商务文件:阮小姐,先生说孩子没必要留下,避免日后麻烦。请您服药后休息。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分量,又矜持地补充了一句,先生还说,您一直最懂分寸的。
那盒东西,轻飘飘的塑料外壳,在她此刻的眼中却重得压垮整个世界。
阮笙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声。她没去看方秘书那张板正得过分的脸,视线空洞地在桌面冰冷的纹理上游走。指尖下意识地,隔着柔软的家居服布料,落在了小腹那个不易察觉、却日渐饱满的弧度上。才三个多月,还很平坦,像一个小小的、只属于她的秘密。然而这秘密,在它真正的主人眼里,是随时可以、也必须被清除的污秽。
……知道了。她的声音出口,轻得几乎被空调的微鸣覆盖,平稳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有劳方秘书了。
她伸出手,拿起那盒药。塑料外壳触手冰凉,沁入骨髓的寒意让她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被她强压下去。她将它牢牢攥在手里,坚硬冰冷的棱角似乎要刺破掌心。
请替我跟先生说,阮笙抬起头,唇角甚至微微弯起一个清淡得几乎没有弧度的笑,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方秘书似乎对这个结果极其满意,点点头,公事公办: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先生晚上有应酬,可能回来很晚,您早点休息。脚步声干净利落地消失在门外。
厚重的实木门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所有可能窥探的视线。
阮笙脸上的平静如同被打碎的冰面,瞬间裂开,消失得无影无踪。血色一点一点从她脸上褪尽,只余下一片骇人的惨白。刚才死死掐住药盒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节用力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