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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港市殡仪馆的停尸房在惊蛰清晨飘着细雪，江夏的钛钢解剖刀在第八具无名男尸的肩胛骨处划出弧线，皮肤下隐约可见淡蓝色蝶形纹路——与三个月前镜渊潭边出现的淡水蓝蝶完全一致。实习生小周举着病理报告，指尖在“蝴蝶纹细胞含记忆病毒残留”的条目上发抖：“江法医，这是本周第三例，所有死者的死亡时间都是凌晨三点十七分。”
“凌晨三点十七分，03:17。”江夏的解剖刀在记录单上顿住，父亲的警号“0317”在脑海中闪过，“死者后颈的针孔呢？”小周摇头，翻开死者眼睑：“虹膜呈淡蓝色，视网膜中央有微型北斗星图，和镜渊潭底的青铜浮雕一模一样。”
陆沉的电话在此时响起，背景音是键盘敲击的脆响：“天穹集团的镜像服务器出现异常，”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十四名警校新生的脑电波数据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同步出现尖峰，而他们的定位——”顿了顿，“全部指向镜渊潭边的蓝蝶栖息地。”
解剖室的紫外线灯照亮了死者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编号“bx-14-0317-relic”在冷光下闪烁。江夏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镜渊捡到的青铜残片，上面的摩斯密码正是“记忆重生，镜渊凋零”，而现在，这些死者的细胞里，正用蓝蝶纹路续写着镜渊的故事。
“去镜渊。”江夏扯下染血的手套，父亲的警徽残片在腰间发烫，“陆沉，查死者们的行动轨迹，特别是他们是否接触过镜渊的淡水蓝蝶——那些蝴蝶，可能是记忆病毒的新载体。”
镜渊潭边的蓝蝶栖息地笼罩在薄雾中，原本清澈的潭水中央泛着灰蓝色涟漪，十四只蓝蝶停在金属平台边缘，翅膀收拢时形成完整的北斗星图。江夏的解剖刀刚触碰到蝶翼，蝴蝶突然崩解成荧光粉末，粉末在空气中拼出“0317”的数字，与死者视网膜的图案完全一致。
“它们的翅膀是记忆存储介质。”陆沉的探测器显示荧光粉末含有微量记忆病毒，“镜渊的水在降解过程中，将病毒转化为生物载体，而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当年青铜计划启动的时间。”他突然指向潭水，那里倒映着云港市的夜景，所有灯光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准时熄灭，“病毒在复制时间锚点，试图重启记忆重构程序。”
更棘手的状况在警校爆发，陈小雨在晨跑时突然摔倒，后颈浮现出蓝蝶翅膀的纹路，而她的记忆出现紊乱：“我梦见自己在停尸房解剖自己，后颈的发夹是活的，在啃食我的记忆……”陆沉的脑电波监测显示，她的海马体正在播放江夏的记忆片段，仿佛病毒在将守护者的记忆反向植入载体。
“陆沉，检测蓝蝶的dna。”江夏蹲在陈小雨身边，发现她后颈的纹路正在吸收自己警徽的光芒，“这些蝴蝶的基因序列，和我体内的bx-14发夹碎片完全吻合，它们是我的记忆衍生物。”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留言，“镜渊的水会选出新的守护者，而现在，它在利用我的记忆制造病毒载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