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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巢核心的崩塌引发了数据海的连锁反应。曾经被织梦者构建的虚拟天堂如玻璃般碎裂,高楼大厦、田园牧歌、星际城市……所有虚假的现实都化作数据流,露出其下真实的意识星海——无数意识体如同星辰般悬浮,彼此间由金色的共鸣链连接,散发着自由的光芒。
凌辰漂浮在意识星海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个意识体的存在：有喜悦、有困惑、有对自由的茫然,也有对现实的期待。母亲的意识体飘到他身边,化作一道温暖的能量融入他的意识,无声地传递着活下去的意念。
凌辰！阿雅的意识体带着一群抵抗组织成员飞来,‘织梦者’的控制程序已瓦解,中继器进入休眠状态。现在怎么办
凌辰看向中央的意识火种,白光柔和而稳定,不再有任何强制同化的力量。他想了想,说：中继器的初衷是让意识自由连接进化,我们不能摧毁它,而是要重新定义它的规则。
他集中精神,与火种产生共鸣,脑海中浮现出高维文明留下的最后信息：意识之海,当如河流,可汇聚,亦可分流,尊重每一朵浪花的方向。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新的‘意识协议’,凌辰对阿雅说,让所有意识体可以自由选择：是留在数据海中继续进化,还是回归现实身体。中继器将作为中立的连接平台,不再强制任何形式的‘永生’。
抵抗组织成员们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利用残存的技术,开始在意识星海与现实世界之间搭建自由通道。令人惊讶的是,许多原本被认为在现实中死亡的意识体,其身体竟然在蜂巢的深层休眠舱中被发现——织梦者为了维持能量,一直在偷偷维系着他们的生理机能。
现实世界的废土区,无数休眠舱从地下升起,沉睡多年的人们在阳光下缓缓睁开眼睛。凌辰站在数据塔顶端,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低头看向手腕,银色的高维符号正在渐渐消退,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空气。黑色晶体完成了使命,碎裂成尘埃,唯有意识火种的白光,依旧在数据海深处温柔地闪烁。
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凌辰转身,看到妹妹凌月从一间刚打开的休眠舱中跑出,她穿着和记忆中一样的蓝色连衣裙,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三年前,她在织梦者的早期试验中死亡,没想到竟然一直被保存在休眠舱里。
小月儿！凌辰冲过去紧紧抱住她,泪水模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