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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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妈妈站在原地,像被雷击中一般。她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我看到她的眼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但她只是默默转过身,擦去脸上的泪水！
爸爸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的脸前所未有的阴沉。他走过来,轻轻拍拍妈妈的背安抚着。然后转向我,打出一连串激烈的手势。我看懂了大部分你可以生我们气,但不能这样伤害妈妈,我们尽力了。
我冲进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夜深时,我听到了极轻的敲门声。我没有回应,但门还是被推开了。妈妈进来了,她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床头一就像多年前父亲那样。她手里拿着一件新织的毛衣,针脚歪歪扭扭,明显初学者的作品。我假装睡着了,听见她无声的叹息。她离开后,我摸着那件粗糙的毛衣,眼泪浸湿了枕巾。
之后的日子,家里变的异常安静。不是往常那种聋哑家庭的安静,而是一种压抑的沉默。父母依然照顾我的起居,但我们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我开始长时间待在同学家,放学也不着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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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守护
一次,我在家突然肚子疼的厉害。父母看到后,着急的送我去医院。检查出阑尾炎,需要住院开刀。妈妈向厂里请了假,医院照顾我。手术做完当天晚上,伤口疼的我直冒冷汗,妈妈看到一直细心的给我擦汗擦身,一晚上的也没睡好。终于可以出院了,妈妈在病房收拾着东西,爸爸跑前跑后的办出院。突然看见他们的头发短短几天,长出了好多白发。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还残留在我的发梢,我坐在回家的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妈妈坐在我右边,时不时用手背试探我额头的温度；爸爸坐在前排,通过后视镜观察我的表情。他们像守护易碎品般小心翼翼,这让我胸口发闷。
我没事了。我用手语比划着,动作幅度比平时大了一倍一这是小时候外婆教我的,说这样父母看的更清楚。
回到家中,我发现自己的房间被重新整理过。床头放着新买的靠枕还是我喜欢的紫色,书桌上多了一个插着油菜花的玻璃瓶一那是我和妈妈亲子活动时做过的花样。我伸手触碰那些金黄的花瓣,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妈妈凌晨去郊外采的,因为花瓣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