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7/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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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件。工作人员伸出手。
江临川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极其缓慢地将文件袋里的证件一样样拿出来,放在台面上。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拿起那两本结婚证时,甚至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工作人员接过证件,开始核对信息,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双方都考虑清楚了吗自愿离婚她例行公事地问,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扫视。
清楚。自愿。我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工作人员的目光转向江临川。
他死死低着头,看着台面上冰冷的金属边缘,嘴唇抿得死死的,脸色灰败得像一张旧纸。整个身体都在细微地颤抖。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窗口内外一片死寂,只有工作人员指尖敲击键盘的嗒嗒声,像倒计时的秒针。
江先生工作人员提高了点音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江临川像是被惊醒,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像是熬了无数个通宵。他看向工作人员,又飞快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他张了张嘴,喉咙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自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