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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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那个高不可攀、眼神淡漠的学神,在给我讲解难题时,会展现出惊人的耐心。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声音低沉清晰,偶尔会侧过头看我是否理解。那专注的侧脸线条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当他微蹙的眉因为我一个恍然大悟的眼神而舒展时,一种陌生的悸动会悄然爬上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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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像不受控制的潮水。高二时我丢了至关重要的月考卷,急得团团转。第二天一早,一份字迹工整的复印件就出现在我桌上——那是顾澜的笔迹。他从未借笔记给任何人。还有一次运动会,我跑完800米摔在终点线,手掌蹭破,狼狈不堪。是顾澜第一个拨开人群冲过来,毫不犹豫地伸手拉起我。我满手的灰和血蹭脏了他雪白的校服袖口,他当时只是皱了下眉,后来那件校服再也没见他穿过。**（偏执伏笔：对洁净近乎苛刻的要求,却为我一次次破例,这种矛盾本身是否就是偏执的另一种体现）**
**心动的瞬间（1）——生病的粥：**
入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将我击倒。头昏脑涨,浑身酸痛,嗓子像吞了砂纸。我蜷缩在被子里,感觉自己像一块被丢弃的破抹布。门铃响了很久我才挣扎着去开。门外站着顾澜,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走廊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风尘仆仆。
你怎么…我声音嘶哑得厉害。
阿姨说你病了。他言简意赅,侧身进来,熟门熟路地走向厨房。保温桶打开,是熬得软糯喷香的白粥,旁边的小格子里是清淡的酱瓜丝。他盛了一小碗,坐到床边,自然地伸手探向我的额头。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皮肤,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眉头微蹙：还在烧。
他舀起一勺粥,放在唇边仔细吹凉,然后递到我嘴边：张嘴。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灯光从他身后打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专注的神情柔和了他惯常的冷硬线条。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米香,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奇异地抚平了病中的烦躁。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又酸又软,漏跳了一拍。我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喉咙,暖意似乎瞬间蔓延到了冰冷的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