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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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论如何忽悠壮汉跳舞

伏特加那声拖长了调子的蛤,像块冰坨子砸在水泥地上,带着浓浓的怀疑和你再说一遍试试的威胁意味。巷口昏黄的路灯在他魁梧的身躯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几乎将瘦小的林默完全笼罩,那无形的压迫感让林默腿肚子又开始转筋。

就…就是跳舞！庆祝！祈福！林默硬着头皮,脸上的崇敬笑容快要维持不住,嘴角抽搐着,声音拔高了一个调,东方的神秘力量！能…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尤其对…对长期开车、久坐办公导致的腰肌劳损、腰椎间盘突出有奇效！大哥您看琴酒老大！整天坐车！腰肯定…咳咳！肯定需要保养！这舞！最适合了！他一边瞎掰,一边偷偷观察伏特加的反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迪。

伏特加墨镜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强身健体腰椎间盘突出琴酒大哥的腰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琴酒最近上车时,似乎…好像…是比平时多停顿了那么零点几秒难道大哥的腰真的…不对！这小子在胡扯！可…他之前跳的那个社会摇,虽然看着蠢,但好像…确实挺新奇的组织里没人这么干过。而且任务刚结束,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被林默这连珠炮似的胡搅蛮缠一闹,伏特加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趟,烦躁感蹭蹭往上冒。

闭嘴！伏特加低吼一声,试图用气势压住这个明显脑子有坑的新人,再废话,老子现在就让你腰椎间盘突出！他往前逼近一步,阴影彻底吞没了林默。

林默吓得往后一缩,但臭鸡蛋的生化攻击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他退无可退！一咬牙,破罐子破摔,语速更快了：大哥！您信我！我教您的是最最最新潮酷炫的版本！融合了国际前沿潮流！比刚才那个社会摇厉害一百倍！保证让您跳完神清气爽！琴酒老大要是知道您掌握了这种…这种…呃…艺术！肯定也会对您刮目相看！觉得您有品位！懂生活！他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忽悠词全倒了出来,最后还不忘把琴酒搬出来当大旗,虽然内心已经在疯狂扇自己耳光。

伏特加的动作顿住了。刮目相看品位懂生活这几个词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他朴素的认知里。大哥…会欣赏这种东西他想象了一下琴酒那张万年冰山脸对着他跳广场舞点头赞许的样子…打了个寒颤,太惊悚了！但…万一呢万一这种新潮玩意儿真有点门道而且这小子信誓旦旦的样子…伏特加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被林默吵得头昏脑涨,加上任务结束心情确实松懈,那点被勾起的好奇心和一丝丝也许真能试试的念头,如同杂草般在混乱的思绪里冒了个头。他瓮声瓮气,带着点不耐烦和不确定：…少废话！什么舞快点！

有门！林默心头狂喜,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末梢！他赶紧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点开音乐播放器,同时飞快地打开了录像功能,摄像头对准了伏特加。屏幕的光亮在昏暗的巷子里格外显眼。

大哥！您看！我给您录下来！方便您以后复习！这舞姿！这气势！必须留念！林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真诚的崇拜。

伏特加的目光瞬间被那亮着的手机屏幕吸引。录像他墨镜后的眼睛猛地眯起,一股被冒犯的警惕和冰冷的怒意瞬间升腾！这小子想干什么留证据还是想拍下来嘲笑他！为什么用手机！伏特加的声音陡然变得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粗壮的手指指向林默的手机屏幕,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