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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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曼单于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他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上面的金杯银碗震得跳起：够了！都给我闭嘴！什么雷神！那是秦人的妖法！是障眼法！我匈奴勇士,岂能被这点伎俩吓倒！他的咆哮声在大帐内回荡,却显得色厉内荏,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那逃回来的、如同行尸走肉般只知念叨雷神的勇士,那被恐怖传说裹挟着疯狂北逃的部落,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斥候冲进大帐,扑倒在地,嘶声喊道：报——单于！大事不好！东胡王……东胡王闻知秦人神威,已……已遣其子为质,携带重礼,星夜兼程前往咸阳！说是……说是要向大秦皇帝称臣纳贡！永结盟好！

什么！帐内瞬间炸开了锅！所有首领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东胡！他们东边强大的邻居,竟然这么快就屈服了！

头曼单于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由青转白,最后变成一片死灰。他颓然跌坐回狼皮宝座,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东胡的屈服,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幻想。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整个大帐。恐惧,从未如此真实而绝望地攫住了每一个匈奴首领的心脏。

咸阳宫,麒麟殿。

朝堂之上,气氛却与北疆的肃杀截然不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振奋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尊崇。

蒙恬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却精神抖擞,正声如洪钟地汇报着北疆战况：……陛下神威！雷火弩初试锋芒,于云中杀虎口一举轰杀匈奴贼酋及其精锐游骑！贼众胆裂,溃不成军！更有匈奴逃卒疯癫传谣,言我大秦得天神相助！如今草原各部,闻风丧胆,争相北遁！东胡王亦慑于天威,已遣其子为质,携带骏马千匹、貂皮万张、东珠十斛,星夜来朝,欲称臣纳贡！此皆陛下洪福齐天,神器威凌所致！末将及北疆将士,唯感佩天恩,誓死效忠！他激动地深深拜下。

陛下圣明！大秦万年！群臣山呼海啸般的颂扬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与有荣焉的红光。雷火弩！这由格物院打造的神器,果然不负众望！陛下深谋远虑,早已为匈奴备下了这雷霆一击！

嬴政端坐龙椅之上,冕旒垂落,神色平静,仿佛北疆的捷报和万国的臣服,都不过是理所当然。他微微抬手,止住了群臣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