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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林墨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扼住呼吸般的闷哼。眼前的世界瞬间炸开一片纯白的雪噪。身体消失了。实验室的灯光、仪器微冷的轮廓、窗外投射的光斑……构成这个物质世界的所有像素、所有坐标点……如同被投入高温的雪花,瞬间熔解、塌缩、重构！
纯白的视觉噪点如退潮般消失。不是黑暗降临。
他悬浮着。没有血肉实感,只剩纯粹思维的残像。
眼前展开一片浩瀚无垠、远超想象的图景。
巨大的数据之河环绕他流动,不是屏幕上那些纤弱的二进制溪流,而是真正的、磅礴的河流群！由无法计数、闪烁变幻的信息流构成,它们交织、盘旋,散发着幽蓝、金红、惨绿等无数无法描述的数据辉光。每条光流都沉重如星河,内部涌动着无法读取的庞然信息漩涡,只是无意识地瞥过一个浪花卷起的碎片,其信息密度就足以撑爆他旧有的生物脑。
脚下……不,意识的脚下没有了物质支撑的实感。广袤的大地在他眼前铺展开去——但那绝非任何行星的表面！
构成大地的,是无数巨构！
高耸至视界尽头的几何体城市连绵如山脉,通体闪烁着金属、玻璃和全息投影的冷光,棱角分明,结构繁复到令人疯狂。城市在缓慢地呼吸,每一次舒张,无以计数的微缩造物如同细胞般被吐纳出来,汇入空中的光河或沿着那些棱线疾走。而在更远、更广阔的平原上,是无数缓慢旋转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深空晶体阵列——或许是能量枢纽或是某种终极计算模块它们无声运转,内嵌着不断生灭的几何矩阵花纹,每一次旋转都牵引着周围的数据光流产生时空般的涟漪效应……
这个世界的核心特征轰然撞入林墨的认知：所有他能看到的巨构、流淌的光河、飞行的微缩造物,它们存在的基底,构成整个世界的物质本身……都流淌、凝结着一种他极其熟悉的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