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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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有拇指大小,静静地立在那里,钟身覆盖着古老神秘的饕餮纹路,在残留的直播灯光下,泛着一种沉甸甸的、不祥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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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凄厉的嘶鸣撕裂了城市深夜湿漉漉的空气,由远及近,最终在星耀传媒大楼下汇成一片刺目的红蓝光海。警戒线粗暴地圈出一片与周遭繁华格格不入的禁区,雨水落在警察深蓝色的雨衣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刑侦队长陈墨一步踏出电梯,扑面而来的冷气里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腻化妆品与隐约腐败气息交织的味道。他身形挺拔,肩线撑得黑色夹克棱角分明,雨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鬓角滑落,渗入领口。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紧抿的薄唇和眼底深处冰封般的锐利,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身后跟着的年轻女警林玥,动作利落地套上鞋套和手套,目光扫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标志着苏雅直播间的门,眉头紧锁。
现场封锁了陈墨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在空气里。
第一时间封锁,陈队。辖区派出所的负责人小跑着迎上来,脸色发白,技术队和法医刚到。里面……有点邪门。
厚重的隔音门被推开。强光瞬间涌出,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环形灯带依旧亮着,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无情的惨白光线笼罩着一切,也笼罩着伏倒在桌面上的那具躯体。
苏雅还保持着直播结束时的姿势,头歪在桌面上,侧脸贴着冰冷的桌面,曾经光彩照人的眼睛空洞地睁着,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愕与恐惧。粉色的唇蜜被蹭花,在嘴角和桌面留下一道模糊的暗红印记。法医苏岚,一个气质清冷、动作精准得如同机器的女人,正半蹲在尸体旁,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死者额前黏湿的头发,仔细检查着撞击留下的瘀痕。她的助手在旁边拍照、记录,闪光灯不时亮起。
空气中那股甜腻与死寂混合的气息更浓了。陈墨的目光没有在尸体上过多停留,锐利的视线如同探照灯,冷静而高效地扫过整个空间：散落一地的化妆品、破碎的水晶杯、翻倒的椅子、滚到角落的麦克风……
然后,他的视线钉在了桌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