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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离婚协议,像块烧红的烙铁,被陈远轻轻放在我们共同挑选的、铺着米白色亚麻桌布的餐桌上。
阳光透过新家的落地窗,暖融融地洒进来,落在那几行冰冷的条款上,也落在旁边叠放着的印着烫金囍字和大红玫瑰的精致酒店请柬上。
请柬上清晰地印着:陈远先生&林晚女士谨定于X月X日(下周六)于XX酒店宴会厅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酌,恭请光临。墨迹仿佛还未干透。
空气骤然凝固了。
我刚煮好的咖啡还在骨瓷杯里袅袅冒着热气,浓郁的焦香弥漫在崭新却突然显得无比空旷的客厅里。指尖残留着咖啡杯的温度,心口却像被猝然塞进了一块坚冰,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在打颤。
不合适喉咙干涩得厉害,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带着一种荒谬绝伦的颤抖,
陈远,我们在一起十年,年初我们才刚刚领证,这才四个月,这红本子还没捂热乎!你一个出差回来给我说我们不合适,说什么要趁着年轻任性一把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餐边柜上那两个并排放置的、崭新的、封皮鲜红的结婚证上,像两记无声的耳光。
大部分请柬…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就在两个月以后!酒店!宾客名单!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要任性一把
我猛地抓起桌上那叠刺眼的请柬,用力之大让纸页边缘都卷曲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拔高:不合适你领什么证!不合适你请什么酒!刚把名字印在这法律文书上,转头你就跟我说离婚!陈远,你告诉我,你当这个红本子是什么是过家家写的纸片吗!是签着玩儿的废纸吗!
陈远避开了我几乎要喷火的目光,视线落在墙角那盆生机勃勃的绿萝上,仿佛那株植物能给他此刻的荒谬提供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