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9/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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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这仙……她好像……彻底修到头了!
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凝固的万年玄冰,沉沉地压在刚刚经历过光污染与噪音双重洗礼的白玉广场上。月光清冷,无声地流淌在横七竖八躺倒的修士躯体上,映照着他们手中那些熄灭的、廉价感十足的荧光棒,也映照着满地狼藉和劫后余生的茫然惊恐。
高台之上,玄天宗宗主握着那根不再发光的粗壮塑料棒,指节捏得死白,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盘踞。他胸口剧烈起伏,那张平日里威严端肃的脸庞,此刻被一种极致的阴沉和强行压抑的暴怒所占据,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钉在瘫坐在广场中央、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林悠悠身上。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凌迟亿万次,连一丝神魂碎片都不剩。
另一边,清冷如谪仙的玄微道尊沈寒舟,还维持着那个双手高举过头顶、膝盖弯曲的僵硬跳跃姿势。素白的道袍沾染了灰尘,微微凌乱。他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冰渣碎裂的声响,每一次呼气都喷出肉眼可见的寒雾。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褪去了所有血色,苍白得如同上好的寒玉,唯有眼角残留着一抹屈辱的、被逼至绝境的赤红。他头顶那块【杀妻证道】的惨绿灯牌,终于彻底熄灭了,只留下一个无形的、却更加沉重的烙印,死死压在他的神魂之上。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放下高举的手臂,动作间,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咔哒声。那双曾经映照着万古寒潭、此刻却燃烧着足以焚毁三界业火的眼眸,死死地、带着要将林悠悠拖入无间地狱永世折磨的刻骨恨意,钉在她的身上。
林悠悠瘫坐在冰冷刺骨的白玉石板上,只觉得连骨髓都被冻透了。前有暴怒欲狂、随时可能暴起将她挫骨扬灰的清冷师尊(虽然刚跳完女团舞),后有手握绿棒、眼神阴鸷如同暴风雨前夜的一宗之主,这已经是绝境中的绝境。然而,更让她神魂俱颤的寒意,却来自广场边缘,那个踏月而来、仿佛连月光都为之让路的男人——谢云流。
他站在那里,月白长衫流淌着温润的星辉,青玉簪松松挽着墨发,几缕发丝垂落,衬得那张清俊绝伦的脸愈发不似凡尘中人。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温润笑意,如同春日初融的溪流,却让林悠悠感觉比沈寒舟的万年玄冰更冷彻骨髓。那双沉静的眼眸,如同蕴藏着无尽星河的深潭,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在那目光下,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琥珀里的虫子,所有挣扎、所有秘密、包括刚刚制造的那场惊天动地的荒诞闹剧,都无所遁形,赤条条地暴露在对方眼中。
诸位,
谢云流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清泉滴落玉石,清晰地穿透了广场上残留的死寂,也穿透了林悠悠摇摇欲坠的防线,闹剧,该收场了。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悠悠惨白如纸的脸,修长如玉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洞悉一切的了然,稳稳地指向她。
这位,想必就是拨动命运之弦、令诸位道心蒙尘的……‘悠悠不吃土’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