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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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的气氛瞬间一松。李书记猛地睁开眼,眼中涌上浑浊的泪水,连声道：好…好…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李国栋也明显松了口气,扶着父亲的手微微发颤。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少女躺在上面,依旧闭着眼,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氧气罩下嘴唇也有了一点血色。
李书记踉跄着扑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孙女的脸,老泪纵横：囡囡啊…囡囡…爷爷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李国栋站在父亲身后,看着女儿,眼圈也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目光里的审视和压迫感已经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以及审视。
林骁,他开口,声音沉稳了许多,谢谢你。
这三个字,他说得很重。
应该的。我低声说,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一半。至少,人救回来了。
李书记轻轻抚摸着孙女的额头,好一会儿,才直起身。他转过身,面对我。那双阅尽沧桑、惯于在权力场上洞察一切的眼睛,此刻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容错辩的感激,以及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决定给予时的审视。他走到我面前,步履有些蹒跚,但腰板依旧挺直。
小伙子,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笼罩着我,今天,是你救了囡囡的命。这份恩情,我们李家,记下了。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耳膜上,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