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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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李书记缓缓地、极轻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像一把重锤,敲定了我未来命运的轨迹。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这个字,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却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响。成了。
李国栋眉头紧锁,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李书记一个眼神制止了。
国栋,李书记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安排一下。小林,他转向我,目光深沉,你先回去。等通知。
是,书记！李国栋立刻应下,眼神复杂地扫了我一眼。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骨隐隐作痛。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我对着李书记和李国栋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步离开这条弥漫着消毒水味和无形权力的走廊。身后,那道苍老而锐利的目光,似乎一直烙在我的背上。
踏出医院大门,午后灼热的阳光兜头浇下,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汗水瞬间浸透后背,黏腻冰冷。我茫然地站在喧嚣的街头,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世界依旧运转如常,只有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我跪下去的那一刻,彻底改变了。
李国栋的安排,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三天后,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林骁先生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而毫无情绪波动的男声,我是李先生的助理,姓陈。下午两点,云顶茶庄,‘听涛’包间。李先生要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