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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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我盯着手机银行APP里那一长串零的余额,巨大的数字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冰冷的、空洞的膨胀感。这钱,是饵,是试探,也是我踏入这个泥沼的投名状。
自由活动熟悉圈子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悄然钻入脑海——夏晚晴。王德发。
我打开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宏远建设
王德发。信息不算多,但足以勾勒出一个暴发户的发家史：早年靠建材起家,后来涉足地产,公司规模中等,近两年靠着一些关系拿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政府工程,包括这次中标的新区公园项目。风评极差,拖欠工程款、克扣工人工资的新闻时有耳闻。个人生活更是糜烂,包养情妇、流连夜场的传闻不断。
夏晚晴……只是他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个吧一种被反复咀嚼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喉咙。
我关掉网页,眼神冰冷。光有钱不够。我需要信息,需要力量,需要能精准刺向敌人心脏的刀。这笔自由活动的资金,正好派上用场。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个幽灵,游荡在这个城市光鲜与阴影的交界处。用启航公司的名义,我租下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写字楼小隔间,尽管里面依旧空荡。我频繁出入于各种商务酒会、行业沙龙——这些地方,只要肯花钱买张门票,总能混进去。我穿着用那笔钱置办的、剪裁合体的西装,脸上挂着谦逊而略显拘谨的笑容,努力扮演着一个刚起步、急于拓展人脉的年轻创业者。
我刻意接近那些在宏远建设周边活动的人——分包商的小老板、材料供应商的销售经理、甚至是宏远公司里郁郁不得志的中层。请客,吃饭,喝酒,在推杯换盏间,在烟雾缭绕中,不动声色地抛出问题,引导话题,捕捉着关于王德发、关于宏远建设的一切碎片信息。
王总嗨,财大气粗呗！工程款压得死,结款慢得要命,下面人怨声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