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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凝那句带着冰碴子的话音落下，身影已消失在通道深处。那股混合着烟草、硝石、皮革和冷冽气息的味道，却固执地萦绕在我的鼻端。
“跟上。”
刘怀玉大队长言简意赅。我深吸一口带着机油和热浪的空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思绪，提起背包快步跟上。穿过物资区，尽头是那扇厚重的军绿色铁门。卫兵检查放行。门后是第四大队专属装备库。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枪油、帆布和樟脑丸（防虫防霉）的气味，但少了冬季装备的厚重感。架子上，厚重的防寒服被轻薄的卡其色帆布野战服、宽檐帆布遮阳帽（类似后来奔尼帽的雏形）、薄帆布手套所取代。防毒面具依旧笨重，武器架上是莫辛纳甘步枪（部分有适应性改造）、波波沙冲锋枪、手榴弹等。攀爬绳索、冰镐也陈列在旁。
许凝正站在一排挂着帆布野战服的架子前，背对着门口。她身边围着几个队员。听到动静，她转过身。她已经脱掉了外面的军装上衣，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土黄色粗布圆领汗衫（俗称“老头衫”），清晰地勾勒出肩背流畅而富有力量的线条。一条帆布腰带紧紧束住军裤，上面挂着皮质弹匣包和托卡列夫TT-33手枪的枪套，更显腰肢纤细却蕴含爆发力。
她的脸在装备库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轮廓分明。乌黑的短发掖在深蓝色单军帽的帽檐下，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鬓角。白色的皮肤在汗衫的衬托下更显健康活力。剑眉下的琥珀色眼眸锐利依旧，扫过我时，那股审视的压力丝毫不减。
“这件给他。”
许凝对旁边的装备士官老周指了指一套帆布野战服，语气平淡。她自已也正将一件通款的上衣塞进一个巨大的帆布野战背包里。
老周立刻取下衣服递给我。入手厚实耐磨，带着新布的浆味和樟脑味。
“背包清空，只留水壶、匕首、急救包。压缩饼干放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