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4/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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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只剩下老人压抑的哭声,和女人那彻底破碎的、无声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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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天空阴沉得如同打翻的墨汁,厚重的铅云低低压在城市上空,酝酿着一场迟来的暴雨。墓园里松柏森森,气氛肃穆而压抑。
仪式极其低调。江林生前树敌不少,加之王宏和萧晓的联合举报导致江氏集团风雨飘摇,许多曾经趋炎附势的人早已避之不及。到场的只有少数几位江林生前真正敬重的长辈,以及一些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他们看着萧晓的眼神,复杂难言,有审视,有叹息,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萧晓穿着一身最素净的黑衣,头上戴着黑纱。她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黑色雕塑。黑纱遮掩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削苍白的下巴。她站得笔直,却给人一种随时会碎裂开来的脆弱感。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冰冷的怀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死白。
葬礼的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牧师低沉肃穆的悼词在阴冷的空气中回荡,像敲打在每个人心头的丧钟。当江林的骨灰盒被缓缓放入冰冷的墓穴时,萧晓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旁边一位江家的老姑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节哀,孩子。老姑妈的声音带着悲悯。
萧晓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透过黑纱,死死地盯着那个即将被泥土覆盖的深穴。那里埋葬的,不只是江林的骨灰,还有她那颗早已被悔恨和真相碾得粉碎的心。
葬礼结束,人群开始陆续散去。低低的交谈声在压抑的空气中弥漫。
……真是想不到,江总那样的人,最后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