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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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引
我蹲在李家后院墙根下,听着里屋传来的嚎哭。三天前李四七窍流血暴毙,族人说他是我带来的诅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望着院门上新贴的镇邪符——朱砂画的歪斜符文,像是张着大口的恶鬼。
滚！晦气东西别来害我们！李妻举着扫帚冲出来,我慌忙后退踩进泥坑。破布鞋底沾着湿冷的淤泥,混着腐叶的气味钻进鼻腔。这已经是第三家被驱赶了。族人们像躲瘟疫般躲着我,仿佛多看两眼就会沾染诅咒。
转身拐进巷尾,墙角突然窜出个黑影。族中猎户老张的狞笑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小灾星,又想去偷魂魄猎枪的冷铁抵住我的后腰,我僵在原地。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渗入被鞭打过的伤口。
张叔...我颤声开口,余光瞥见巷口有灯笼晃动。老张的枪管突然被什么东西撞歪,铜铃铛的清响划过夜空。他咒骂着去追黑影,我趁机钻进隔壁柴房,碎草堆里藏着半块染血的绣帕——李四死时攥在手里的东西。
绣帕上歪歪扭扭绣着阴当二字,针脚里缠着几缕黑气。我塞进怀里时,指尖被针尖刺出血珠。血腥味引来一阵阴风,柴房梁上突然垂下根血色绸带,像是活蛇般缠住我的手腕。
找到好东西了陆沉渊的声音从绸带中传来,左眼黑玉在暗处泛着幽光。我拼命挣扎,绣帕上的黑气却顺着绸带钻进他掌心。林姑娘这么急着集魂...他忽然轻笑,可知每收一缕魂魄,你母亲的怨气就重一分
绸带突然松开,我踉跄着摔进草堆。怀里铜铃剧烈震颤,铃舌撞出刺耳声响。陆沉渊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留下句渗人的低语：今晚子时,西郊乱坟岗...有份大礼等你。
子时坟场,腐叶在脚下发出黏腻的声响。月光被乌云遮蔽,引魂铃突然爆出金光,照亮前方土坟开裂的棺木。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我强忍着呕吐上前查看,棺内新娘尸身完好如生,嫁衣上绣着与我绣帕相同的阴当字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