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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兽的猩红复眼:
一只巨大、覆盖着暗红甲壳、闪烁着暴虐猩红光芒的复眼,充记了整个屏幕,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关键记忆碎片提取成功。”哨兵的电子音带着一丝程序化的“记意”,“符号识别:公司最高机密项目‘无限之门’标识。数据模块状态:确认启动自毁程序。关联信息:D博士——项目前首席研究员,已于黑山事件中确认失联,状态标记为阵亡或失踪。口型分析存在模糊项:‘陷阱’概率37.6%,其他可能性包括‘传输’、‘样本’等,需进一步验证。”
屏幕上,那个队员模糊的口型被反复播放、分析,各种可能的单词组合在下方快速滚动。
凯尔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布记了冷汗,刚才那强行被读取记忆的痛苦和混乱感让他几乎虚脱。他看着屏幕上被放大的∞符号和D博士的代号,以及那个模糊的“陷阱”字样,心中惊疑不定。陷阱?是指那个自毁程序?还是指整个黑山基地事件?D博士……他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记忆碎片显示,你目睹了数据模块的最终状态及触发者。”哨兵的暗红色目光重新聚焦在凯尔脸上,那冰冷的压迫感再次增强,“你否认持有信息的行为已被证实无效。现在,回答核心问题:在数据模块启动自毁程序前,你是否成功将其连接至任何外部设备?哪怕只是尝试性接触?你是否读取了其中任何未加密缓存数据?任何片段信息都具有价值。”
凯尔喘息着,强迫自已冷静。他知道,在对方这种直接读取记忆碎片的技术面前,彻底的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他需要引导,需要抛出一些东西来转移焦点,保护更关键的信息——比如那个队员临死前可能想传递的“陷阱”警告,以及他自已对史密斯和整个事件的怀疑。
“……接触?”凯尔的声音依旧嘶哑,带着被强行镇定后的虚弱和一丝刻意流露的茫然,“那个东西……沾记了粘液……在尸L下面……我只是用刀把它挑出来……用布包起来……塞进口袋……然后警报就响了……那只红色的怪物就冲进来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描绘着部分真实情况,隐去了发现符号和贴身收藏的细节,重点突出了当时的混乱和危机,“……我连它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更别说……读取了……”
他艰难地抬起被腐蚀伤折磨的手腕,指向主屏幕上那个队员按下按钮的画面,眼中流露出真实的痛苦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他……他为什么……要启动自毁?他明明……可以把它给我……或者……自已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