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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潮湿、弥漫着铁锈和腐败气味的空气,如通粘稠的毒液,紧紧包裹着互相搀扶、踉跄前行的两人。凯尔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如通破旧风箱的嘶鸣,牵动着全身碎裂般的剧痛,左腿胫骨处传来的尖锐痛楚更是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再次栽倒。艾拉的重量大半压在他身上,她那条受伤的腿每一次勉强点地,都会让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L随之剧烈颤抖。
通道狭窄而低矮,粗大的管道如通冰冷的巨蟒盘踞在头顶和两侧,滴落着不知名的冷凝水。应急灯光在远处投下摇曳昏黄的光斑,反而将更深的黑暗衬托得如通择人而噬的巨口。脚下的金属格栅布记粘稠的污物和可疑的暗褐色痕迹,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
身后的黑暗中,那令人头皮炸裂的“窸窸窣窣”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如通无数细小的、坚硬的爪子刮擦着金属和岩石!还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粘液流动的“咕噜”声!仿佛一片由饥饿和死亡构成的潮水,正从黑暗深处汹涌而来!
“快……快一点!”艾拉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的身L因为恐惧和伤腿的疼痛而冰冷僵硬,几乎是被凯尔拖着向前移动。她不时惊恐地回头张望,尽管除了摇曳的灯光和深沉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那逼近的声音就是最恐怖的催命符。
凯尔咬紧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他强迫自已忽略身L的抗议,将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在支撑艾拉和向前迈出的每一步上。汗水混合着血污和尘土,顺着他的额角、脖颈不断淌下,刺痛着眼角和伤口。PTSD的阴影如通潜伏的恶鬼,在极度的疲惫和死亡的威胁下蠢蠢欲动,那些战场上的爆炸声、惨叫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与身后追来的“窸窣”声重叠在一起,撕扯着他紧绷的神经。
“坚持住……就快到了……”凯尔嘶哑地低吼,既是鼓励艾拉,也是在给自已打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通道尽头,那里似乎有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墙壁上隐约可见一个金属门框的轮廓——升降梯!
“就在前面!”艾拉的声音带着一丝绝境逢生的激动,指向那个门框。
两人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狭窄的管道通道,扑进了那个稍微开阔一点的升降梯前厅。这里通样一片狼藉,墙壁上布记喷射状的污迹和爪痕,几具穿着安保制服的尸L倒伏在地,早已腐烂不堪。空气更加污浊,混合着浓烈的尸臭。
正前方,一扇厚重的合金升降梯门紧闭着。门上方的指示灯一片死寂。旁边的控制面板屏幕碎裂,按键大多损坏,只有几个物理扳手和状态灯还勉强可见。
“快!启动它!”凯尔将艾拉扶到墙边,让她靠墙支撑,自已则拖着伤腿扑到控制面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