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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婆收回了搭在陈默腕上的手指,浑浊的老眼看着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命是捡回来了,小默。外伤好说,婆婆采的药还算对症。可你这身子骨里面……”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根基,虚得很,比那熬干了油的灯芯还脆。以后…怕是干不得重活了,得好生将养着。”
她的话很委婉,但陈默听懂了。根基掏空?指的就是他那残破的“人桥关窍”吧?干不得重活?在这弱肉强食、妖魔横行的世道,一个连重活都干不了的废人,能活多久?
“谢谢…婆婆。”陈默的声音嘶哑干涩,如通砂纸摩擦。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左肩和手臂的伤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别动!”窗边的苏晚晴转过身,快步走了过来。她的声音很清,像山涧的泉水,带着一种抚平焦躁的凉意。晨光照在她脸上,那是一张清秀却略显苍白的面容,眉眼间带着山野女子少有的沉静。她小心地扶住陈默没有受伤的右臂,帮他慢慢靠在床头叠起的破被上。
“你昏迷了三天。”苏晚晴看着陈默的眼睛,那眼神清澈,却又仿佛能看透人心深处的冰冷和痛苦,“村里……只剩我们了。婆婆和我,还有…阿黄。”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它腿断了,婆婆给接上了,但以后……也跑不快了。”
陈默的目光越过她,投向窗外。院子里,那条断了一条后腿的大黄狗阿黄,正艰难地用三条腿支撑着,警惕地巡视着院门的方向,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它的一条后腿用树枝和布条简陋地固定着。
整个村子,只剩下他们三个活物,和一条残废的狗。
冰冷的恨意,如通毒藤,再次缠绕住陈默的心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黑风寨!这三个字在他舌尖滚动,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晚晴,去把灶上煨着的药端来。”林婆婆吩咐道,看着陈默苍白的脸和眼底那化不开的冰寒,又是一声叹息,“小默,活着就好。别想太多,先把身子养好。”
苏晚晴默默点头,转身去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