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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像某种不规则的计时器。周阳蜷缩在货车后厢，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皮肤下的数据纹路已经褪去不少，但那种被入侵的感觉挥之不去——就像有人在他的大脑里安装了一扇门，而钥匙在别人手中。
"L温还是太高。"雨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冰凉的手指按在周阳的额头上。她拆开一支化学荧光棒，幽绿的冷光照亮车厢一角，在她疲惫的脸上投下诡异阴影。
周阳想回应，但喉咙干得像沙漠。雨晴扶起他的头，将水瓶凑到他唇边。水顺着下巴流下，打湿了胸前衣服。
"病毒程序还能撑多久？"他嘶哑地问。
雨晴检查了连接在周阳颈后的便携式稳定器："理论上是24小时，但你的代谢速度异常...最多还有十小时。"
货车突然急刹，两人因惯性撞在厢壁上。前舱传来老枪的咒骂声和一阵急促的枪声。周阳挣扎着撑起身子，代码视觉自动激活，穿透厢壁看到外面的情况——三个Δ特工设卡拦截，老枪正在与他们交火。
"深蓝的巡逻队，"周阳喘息着说，"不是专门针对我们的。"
雨晴已经掏出了电磁脉冲手枪："能战斗吗？"
周阳点点头，强忍眩晕抓起武器。两人悄悄滑到车厢后门两侧，等待时机。外面的交火突然停止，脚步声接近。
"检查车厢！"一个粗犷的男声命令道。
